7月7日,周四,放下手里的工作奔向首都机场飞往瓷都景德镇。航班很争气,准点率较高。
此行因为我的大妹妹六十岁生日。
我家自爷爷九岁因双亲亡故,来景德镇学徒谋生已逾百年。十分感谢历史的差异,当时没有限制公民的迁徙权,没有如今够狠的户籍差别。
1917年,爷爷在景娶媳妇生儿子。之后,儿子生儿子,1954年就有了我。前后生育多人,但只养活了我姐弟五人,我是老二,但男人中是哥。
1970年我中学毕业,离开家下放去了生产建设兵团至1975年回来。2002年再次离开北漂到了北京。家人团聚,自然是说不尽的昔年往事。家长里短则是聊天的主要内容,这就是生活。
为了省去我夫妻俩回旧居需要打扫卫生的麻烦,家人安排住进了位于景德镇市中心的“城市便捷酒店”的套间,十分卫生、舒适,幸福有时十分简单。
除了家人相聚,老朋友们喝酒亦是节目之一。谢谢朋友们的贴心安排。今天的午宴安排在我三十年前也就是当律师之前的工作单位:景德镇市瓷用原料化学工厂(简称瓷用化工厂)。这是一个上海内迁工厂,巧的是我父亲于1961年由市皮革厂调入该厂工厂至1977年退休,而我在1981年由景兴瓷厂调入该厂至1988年当律师才离开。
在我离开前,瓷用化工厂是江西省经济效益最好的企业,没有之一。也是江西省企业管理的标杆,国家二级企业。6百多职工,连续多年上交利润超过人均万元,号称“每年赚回一个厂”即年上交利税超过国家对这个厂的投资总额。我在这个厂任企业管理科科长、保卫科科长,也真心感谢这个厂在1987年送我到中央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培训,让我与法律结下不解之缘(次年便调离改行当了律师)。同事之谊,领导之情,此生难忘。十分遗憾的是,在我离开十多年后,这个厂改制为“三蕾公司”但终于垮了。垮的原因,半是市场,半是政策。厂区荒废了,荒废的令我吃惊。原来的磨版车间被老职工租下来成了会所,吃饭倒是十分安静。老板兼厨师小王,亦是我同事王德才之子
原来的小花小草长大了,厂区绿化似乎更胜当年,只可惜人影寥寥,再无当年机器运行之声。瓷用化工厂的倒闭,标志着景德镇瓷器业现代产业部分的坍塌,标志着现代景德镇瓷业痛苦的挣扎,而传统工艺瓷部份并不能支撑这个城市的腾飞。
周四飞来,周日离开,去浙江开庭后回京。
这几天喝酒之余,一直在思考、调研,想我能、我应该为之做点什么?记得2002年,我48岁时离开景德镇进京时,曾说过:我不光是以一个景德镇人为荣,还要景德镇因为有了我而更光荣。虽然有点狂,也算是人生有些自信。
瓷都啊!我爱你,而不仅仅是在口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