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从景德镇走出来的“北漂”,总是希望能为瓷都再造辉煌出点力,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遗憾总是多于成功。
2017年底,景德镇市政府副秘书长兼驻京联络处主任董博先生离任去中国陶瓷协会前邀请小聚,我们共同希望再能为瓷都创造一个经济增长点。八字没有一撇,我没有细说明说。但我有此说,不是空穴来风,是因为前几天,我的一个学生(xx君)及其同事初步议了近其月来江西投资之事。
××君是红二代,与我年龄相近。但我出身草根,而其父作为谭震林将军的直属在1949年大军过江时已是军级,短暂驻扎过皖赣浙闽交界一带并参与组建了乐德地区军管会等多个基层政权领导机关后又率军南下。就因为那几个月,老人对赣东北有特别映像。因为老人仙逝前对再未来过景德镇耿耿于怀,多次谈及上饶和景德镇的发展问题,建议子女们有机会来这一带看看,××君及兄姐对此感受颇深。2006年,我在清华大学所办的房地产企业老总深造班上课讲拆迁制度,××君是台下一学员且对我的江西普通话印象颇深。此后,xx君的助或副手们多次听过我在北大、法大等院校的相关讲课,也有所交流。
2013年,我在国家发改委系统的一次讲课后,××君作为央企负责人联系了我,请教一个房地产开发中的问题。通过这次的交流,我们熟悉起来,且得知其兄妹分别在国家机关和央企担任过负责人,对振兴江西经济颇有积极性,任上来过并支持过南昌、赣州的工作。而我也多次叙述江西省特别是景德镇市近些年发展滞后的原因,一是缺乏政策支持,二是缺少国家投资的困难。
2015年秋,我与xx君又在住建系统的一个会上偶遇,得知他已经是一个上市央企的领头羊,其企业投资部门的人正在江西上饶考察,我当时是激动了一下,当他的面给有过一面之交的时任上饶党政负责人的马、颜二领导打电话,遗憾的是电话未通,短信未复,反而是xx君宽慰了我,地方主政的领导们实在是忙。三杯过后,xx君仍坚持称呼我为老师,其副手更是虚心求教,我也对xx君所在单位在广东、河北的几个项目提出了意见与建议。
2017年底,xx君的秘书拿着我在一个内部会议上关于城市治理要依靠法治的讲话记录稿找我,又约好了我与xx君近期的会面。这几年,我也的确体会到从较高的决策层面上多数人对城乡建设包括那些棚户区改造、海绵城市等等是追求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相结合,是希望稳定和谐发展的。这一次会面,我们又一次扯到前辈们的往事,xx君当即拍板让其副手带着项目组在狗年春节到景德镇一带考察加旅游,看看是否有项目落地的可能,也算是对我这个挂名教授的一个交待但明确要求未有初步印象前必须十分保密,不通知也不接触官方。
正月初三,我知道他们头天就到了景德镇市并根据我给xx君的建议开始了相关的投资环境考察。我知道他(她)们这几天也在认真考察,不仅仅是到了开发区、昌飞和602所、陶瓷工业园、中山路、陶溪川、湖田、湘湖街以及我工作过的浮南矿等地,还爬了我多年未去的旸府山尖。初五晚上,带队者微信视频与我约好初六下午六点前给我电话,落实让我安排初七政府上班时陪同去拜访景德镇市党政有关领导,把投资意向敲定下来。
与他们的交流中,我们有很多共识。比如直升机制造,造机壳不难,戴个帽子冒充驾驶员也很像,但中国直升机赶超世界先进水平尚有很大空间。他们嘲笑我的直升机上的照片是形似实不是;也知道作为“北漂”的我是最后一次参加景德镇市政府的在外发展人士恳谈会这样的活动了。
过了六点,电话没有来。七点钟消息来了,项目组下午已经调头向东去浙江考察了。具体为什么?语焉不详。当然,闽浙皖赣,都是中国,但还是要承认,浙江人在这方面比江西人强。一个可能几十个甚至百亿的投资项目可能与景德镇擦肩而过了,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也坦然。谁都不欠谁什么。xx君不欠景德镇的,我同样也不欠。
二十年前,我就是景德镇市人民政府的法律顾问,一直关心着景德镇的发展,从未想过回报。今年回景德镇,本想与执政者说说我的感悟:“时下中国城乡建设抓硬件形象易,搞好软环境难。其中,以法治政府建设为中心的法治环境必然是今后一个地方发展的关键条件!”但没有时间和机会面谈,网上讲讲也一样。听不听,随便!
北京有朋友催我早点回去,公家的事,计划常常赶不上变化。而我说我一个退休老头可以坚持按个人的计划决定行程,除了法院开庭。